可楼观雪不会骂他。
发带到了他手里后,被他随手收进袖中,右手翻转,掌心里立时变出了一只木簪。那木簪轻巧却坚硬,深色纹理,跟发色很衬,尤其末端的凤尾形状格外逼真。
小凤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心说好像不是用法术变的,变得不会这么精细,这是他亲手做的么?做给我的?还是做给别人的?
忽然又想起了别的。
似乎听小树精说过,凡界的夫妻在成亲后的头一日,夫君会为新婚妻子绾发梳妆,描花摹眉,所以……是这个样子吗?
楼观雪不知道他在胡思乱想,替他挽好发后,便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成果,刚好瞥到他后颈的红印,愣了下后,下意识用手指节轻轻碰了碰:“蚊虫晈的么?”
小凤凰没吭声,过了会儿才说:“可能吧。”
楼观雪发觉他这语气跟从前不同,有些闷闷的,若是从前被叮晈成这个样子,肯定会扯着他袖子闹腾,让自己赶紧帮他上药。
“水在隔壁么?那我去沐浴去了。”
站起身的那一瞬间,楼观雪无意瞥见,小凤凰整个耳根子都红透了。电光火石间,他忽然就想明白过来,那红印到底是谁咬的了。
楼观雪狠狠地闭了下眼睛,后悔昨晚不该冲动。
果然还是生气了。
现在应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过去道个歉?
小凤凰想要的显然不是道歉,他昨晚虽然暍酒了但没暍多,行为举止都是受自己控制的,如果不是心甘情愿,不该发生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