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弈看向她:“你不会重男轻女的。”
邹榆心瞪他:“那也要看谁家的。我自己养的肯定不会。”
顾弈垂眼,感受大动脉上的一阵一阵风凉,像回到了小时候。“邹榆心,记得你小时候老给我吃糖葫芦吗?”
他连名带姓叫邹榆心,把邹榆心吓到了。
“是吗?”邹榆心抓住他的手,指着伤口问,“这道伤怎么这么大?拔牙弄的?”
这伤口一看就是锐器伤。
“不小心划到的。”顾弈反手抓上妈妈的手。日光灯下,那双手泛着柔白的光。她做家务,但做的不多不重,加上很懂保养,年纪轻轻就涂蛤蜊油,所以五十的她手摸上去还很细腻。唔,就手感来说,比程青豆还要软,以后也给她买点蛤蜊油涂涂。他继续道:“我喜欢吃糖,但不喜欢吃糖葫芦。太酸了。可在北京,你一直给我买。”
她没说话。年纪大了,这事儿她有点不太记得。
“后来我跟你说,我不喜欢吃酸,你才不给我买糖葫芦的。”
“哦。”
邹榆心感受儿子握着的手,心柔成一滩糖葫芦外衣化开的糖精水。这小子,几时对她这么温柔。
“你知道你为什么老给我买糖葫芦吗?”
邹榆心怔了一下,目光移向墙角,咽下喉间忽涌的咸腥:“嗯。”
“嗯?”他等她说。
她不记得自己老给儿子买糖葫芦的事儿了。但如果要问谁喜欢吃糖葫芦,她想起来了:“梦梦喜欢吃糖葫芦。”
“邹榆心。”顾弈又没大没小地叫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