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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迎着晚霞,穿过枝头枯槁的林荫道,快步往教授院走去。想想不对劲,再次停下脚步,掏出纸条,细细看起字迹。傅安洲持笔松散,字体右斜,直上直下,大概率不是他。

难道是美国同学?

天哪!青豆虚荣心作祟,嘴角因猜测翘起,傻乎乎笑了。人生若分为春夏秋冬四个季节,那前19年就是青豆的冬天,贫瘠寒冷,又冷又抖,随便一场风雪就会颠覆她的生活。20岁开始,青豆感觉自己迎来了桃花朵朵的春天,未免太过明媚,叫她有点晕香。

她揣着心跳,笑嘻嘻地往教授院走。

迎面好几个同学,青豆见人朝她笑,也回以笑容,渐渐,她感觉别人的目光有些空洞,像是越过她,看向了另一个人。

青豆迷惑,随意扭头往身后一看,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在我后面?”

顾弈骑车跟了她一路,看她花痴似的,时不时拿出书本,又蹦又笑,往她脚后跟踢了两颗石子,她毫无察觉。这要换作半夜小巷,姑娘的安危真的堪忧。

“你说呢?”

顾弈两脚着地,远远望着她,眼里尽是冷嘲。

明摆着来接她的啊。

“这个纸条不会真是你塞的吧。”青豆讶异地指向自己的斜挎书包。

“什么纸条?”顾弈微微皱眉,脚下一蹬,滑至她面前,朝她摊手,“我看看。”

“没什么。”青豆赶紧把书包往后一甩,坐上他的车后座,把脸一埋,“走吧。正好累了。”

冬天,天黑得早。约莫五点半,夕阳便敛去余辉。风静静吹着,后座一重,顾弈撒把没动。

青豆推推他背:“走啊。你晚饭做了吗?我们晚上吃什么?”

顾弈指着永久的二八杠:“你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