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牌的咆哮声惊醒了祸斗,他们手忙脚乱地把巫逢雨拉进来。

祸斗抖着手解开包袱,坚玉花酿都滚了出来,彭牌抱着血糊糊的剑雨,忍着撕心裂肺的绝望跑进争远所在的房间。

祸斗趴在巫逢雨身上闻了好久:“是、是钩蛇……要驱毒……”

祸斗的眼泪顺着脸往下流,他自己却感觉不到,他找出家里能找到的所有解毒丹喂给巫逢雨。

“灵力,灵力……”

祸斗扒开巫逢雨带回来的罐子,如获至宝地发现罐子里的酒液有极其浓郁的灵力,他扶着讹兽,将丹药和花酿灌进讹兽的嘴里。

巫逢雨爬了半夜,钩蛇的毒发作了半夜,此刻已经深入骨髓,讹兽的呼吸很微弱。

祸斗坐在地上,捂住脸哽咽:他们活着,怎么会这么难啊?

其他几个妖怪赶过来,茫然地坐在地上。

其实他们年纪都不大,在生死面前显得如此无礼茫然。

巫逢雨几乎是濒死,花酿浓郁的灵力激发了解毒丹的药效,左函送给他的鳞甲缓缓嵌入巫逢雨的皮肉里,吸取伤害巫逢雨的蛇毒。

蛇毒让巫逢雨不得不陷入假死状态,终日蜷缩在地下室里。

争远坐在地上,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总说我老实,你也笨。你看我站起来了,又换你躺下了,你搁这儿葫芦娃救爷爷呢……”

谁都没有笑得出来。

巫逢雨养父的电话来了一次又一次,在第八个年头,这个电话断了,但是争远他们猛然间竟然没有意识到异常,因为巫逢雨终于醒了。

他茫然地坐起身,抱着空荡荡的酒罐子,他瘦得快要脱形了,疲惫地深深吸了一口花酿的香气,他问:“这是第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