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不嫁他去?”沐安时吼道。
罗织娘哀怨凄楚道:“时郎心知肚明,何必戳我心肺。”
沐安时惨然一笑:“是,是,他是侯爷之子,还是状元郎,娶你?哈哈,你不配。”他拍拍自己,“我呢?我算什么。说是侯门子弟,隔辈后,就是五服旁支,念书也没念出什么名堂来,我没用,你身贱,你嫁不得他,却能嫁得我。”
罗织娘哭道:“我原也配不上你,你是高门贵子,我是贫民丫头,你说这话,未必伤我,只伤你自己。”
沐安时嘲弄道:“你嫁不得他为妻,大可去做他的妾,你不知我堂嫂,毓华公主,身份高贵,生得还比你美,还贤良,一个妾而已,她压根不放心上,大可容下。”
罗织娘委屈无比:“我虽身贱,在时郎心里,只堪为妾?”
沐安时道:“你嫁不得他为妻,做妾又轻贱了你,你便来轻贱我?”
罗织娘伤心不已:“你声声斥责于我,可我未曾有不轨之事,人心肉长,往事如烟亦有余迹,我收之一隅,难道就罪该万死?”
沐安时将宝函掷在地上:“好个余迹,好个收之一隅,你若是收了心,我便认了,可你们拿我当傻子呆子愚弄,我这只鹊是来渡你们这对牛郎织女的?”
罗织娘看着宝函中掉出手帕,绞了舌一般,只惊疑不定,这些私物,她收得隐秘,怎会落沐安时的手里?
沐安时恨声道:“我这傻子还道何其幸有沐安辰这个堂兄,虽非同胞兄弟,却比同胞亲厚百倍,替我出主意,替我写诗作词,兄弟情深?奸夫y妇暗通款曲罢了。 ”
罗织娘哭得气噎声短:“我没有,你冤枉我,你冤枉我,我二人不曾做这些。”
沐安时将那些手帕一条一条抖搂开,硬送到罗织娘眼皮子底下:“这上头写的字,题的诗,有新有旧,我几时冤枉你?”
罗织娘摇着头,呐呐道:“左右我也活不下去,我死也罢。”
沐安时抬手要打,对着罗织娘柔弱可怜的脸,竟是下不去手,一个巴掌转了弯,硬生生地甩在自己的脸,他抽自己耳光抽得起劲。
不防罗织娘悲怨交织,起身往梁柱上飞撞过去,雨打花落去,风吹叶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