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沅长叹一声,上前道:“朕的心肝,这是怎么了?”
空飞沉原本正在哭嚎,听到女帝这声“心肝”,惊得他好半响都没回神。
他知道这温柔是假的,可是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很贪恋这虚伪的温暖。
空飞沉涕泗横流道:“陛下,太医院院判印白给臣君膝盖上涂抹了药膏,一晚上的功夫,臣君的膝盖便溃烂至此。陛下,是王君,王君要害臣君。”
朝沅微微拧眉,她伸出手扯了一下他的裤腿,待那膝盖上的伤口露出来的时候,连一旁的芒望都深吸了一口气。
朝沅登时大怒:“让印白滚过来,这是怎么治的?”
芒恨急忙去太医院请人,而空飞沉却在这个时候拉住朝沅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若这个公道陛下不能给的话,请陛下给臣君一个痛快吧,这膝盖奇痒无比,分明是中了毒。印白是太医院院判,又一向给王君调理身子。她暗中害臣君,那么太医院的其他人,定然不能放过臣君。”
空飞沉大约是极其痛苦,他的衣衫都被汗浸透了。
朝沅轻叹一声,她小声道:“罢了,朕还不想让你死。让牧子期亲自为你诊治,可好?”
空飞沉这才微微放松了一些,而朝沅看着芒望道:“牧大人在哪,把他叫过来。”
朝沅让人把空飞沉挪到了太极宫偏殿,殿内除了帮他清理伤口的奴才,便唯有牧子期在施针。
伤口清理干净之后,牧子期挥挥手,让奴才们都退出去。
等到偏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的时候,牧子期才缓缓开口道:“下毒之人,倒没想要他的命,只是想废了他这条腿。”
“那他的腿可还有救?”朝沅问。
牧子期抬眸看了空飞沉一眼,这才道:“这小子警觉,发现得早,再晚两个时辰,就救不了了。”
空飞沉咬紧后槽牙,半响之后才道:“谢谢你,难为你肯救我。”
牧子期头也不抬,冷淡道:“你该谢谢陛下,若不是陛下让我救你,我可不会管这个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