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琰点了点头:“想了许多年了,天子守国门,不是嘴上说说,人在国门,镇着外邦夷狄,方能居危地而更思危。”
“……”
封琰道:“我素以为,凡有才志者,必有抱负。三年后,迁都朔京,天下格局一新,敢来一见这千年未有之事否?”
“顺嘴一说,我也会回朝。”夏洛荻瞥了一眼封琰,“他都把房顶掀了,我这个拆门的也不会有人在乎了。”
“原来如此。”闻人清钟起身道,“这世上的事,无论善恶黑白,说到底,百姓们只要能活,就总能将就,如是而已。”
他拱了拱手,好似肩上轻了许多。
“明日记得点卯。”封琰道。
“还有,记得结账,我们都没带钱。”夏洛荻道。
真是一模一样的嘴脸。
闻人清钟留下一锭银子给诚惶诚恐的摊主,道:“下次别做这二位生意了,他们吃霸王餐的,害我一人足以,莫害了别人。”
他言罢,笑着朝他们摆摆手,回身没入了天光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沿街的店铺卸下了门板,挂上了灯笼,擦亮了招牌。酒香肉香,混着士农工商、白衣缁履,炀陵的今日,又是一盘车水马龙,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