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我。”安然温软的声音在外响起,略带惊慌。
许大夫揉了揉额头,他做了半宿噩梦,眉心一抽一抽的疼,“等会!”披衣下床,将桌上的灯点亮,许大夫打开房门,一阵凉风吹了进来。
扫了一眼女儿身上单薄的寝衣外只套了件外衫,他皱了皱眉,侧身道,“快进来,瞧瞧你,这像什么话。”
大半夜的,及笄的女儿往父亲房里跑,确实不像话,好在许安然是许大夫一手养大的,也没太多忌讳。
安然讨好一笑,走进屋内,在椅子上坐下,惴惴不安道,“爹,你有没有林霄的消息?”
“霄哥儿?”许大夫倒了杯茶,慢慢喝着,瞥了她一眼,“你就来问这个?”闺女外向啊。
安然点了点头,迟疑了会,轻声道,“我刚才做了个梦。”
许大夫听闻这句话,瞳孔骤然一缩,握着茶杯的手一抖,险些将茶水洒了出来。
安然杏目瞪圆,“爹!你是不是也梦到了?”
“什么梦?”许大夫轻斥道,“梦而已,荒诞无稽,不可信。”
安然不依,“您要不是也做了梦,我说的时候您怎么可能那么大反应?”
许大夫正要狡辩,安然又道:“您可别想蒙我,我又不傻。”
她此时丁点没有入内时的惊慌,一双杏眼牢牢盯在许大夫面上,不错过他分毫变化。
半晌许大夫叹了口气,伸手在她发顶揉了揉,将她一头秀发揉得乱糟糟的,这才算解气,“你这丫头,可算机灵了一回。”
但这回,他宁愿自家闺女愚钝一些。
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许大夫觉得眉心没那么疼了,他叹了口气,看向气鼓鼓的闺女,“说说看,你做的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