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时候是为了自保,那时他想他多明白一点她的想法,总能避免一些麻烦。可她的想法常与她的表面判若两人,让他觉得意外、觉得有趣。

不知不觉的,他就这样读个没完了。他笑看着她的心口不一,暗自嘲她刀子嘴豆腐心……

可他们之间,实不该如此。

他不该觉得她“有趣”,这个评价过于的正面,还夹杂些许暧昧,是他对她不该产生的情绪。

他该恨她的。哪怕他可以不计较她对他做过什么,也该记得楚家二百多口人都还在牢里。

所以他早早地出来照顾马了,他要做些事情将心思抽离开来,摒弃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她为什么偏又这时候找过来。

手指搓着骏马黑亮的鬃毛,搓了半晌,楚倾才又找了句话来说:“陛下。”

她看他:“嗯?”

他无声吁气:“臣的家人,在牢里关了三年了。”

这是句足以让他冷静下来的话,周遭都为之一冷,她眼底也一颤。

但他还是将话说了下去:“刑部查不出来,是不是?”

轻描淡写的口吻里带着几分不恭敬的轻嘲,那是她最不喜欢的态度,额外添了一剂久违的淡漠疏离。

周遭的氛围顿时变了,原本相顾无言的简单尴尬一息间变得紧张。

众人神色各异,大多宫人都惶恐地低下了头,邺风似乎想说点什么打个圆场,哑了一哑,又没说出来。

楚休直惊得汗毛倒立,猛地站起身:“哥……”

虞锦也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