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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也曾疑心瞳姐儿只是思母心切,才会反复做这样的梦,但要说瞳姐儿是被什么迷住了犯糊涂,她也觉得不像。

瞳姐儿在其他事情上都是清楚利落,甚至没费太大劲儿就从二夫人那儿把长房资产拿回来了,这手腕,要换大夫人在世也未必有她这么厉害,冯氏深深为之折服。

那天的事虽然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内情,但二夫人不再代管长房资产却是清清楚楚的事实。且之后没几天,陈福顺一家便都被送去了京郊一所小庄子,显然是被贬去的。

自那之后,各房管事看长房的眼神就开始不同,态度也不一样了。长房的人要办个什么事,传个什么话也比以前要轻易上许多。

虽然一直在瞳姐儿身边伺候着,但就连冯氏也说不清楚,瞳姐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厉害的。但这种变化着实让她欣慰,想来侯爷与夫人若泉下有知,也是会深感安慰的。

椿树胡同这宅子的事,瞳姐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冯氏才真信了,可没想到却挖了个空!

这会儿听到自家男人抱怨,她仍是帮着瞳姐儿说话:“吩咐下来的事,你去办就是了,若不是姐儿打心里信得过咱们家,能让你去挖?虽说是啥也没挖着,至少能让姐儿死了心,以后不会再心心念念想着这事儿了。”

葛全贵这就不吭声了。

冯氏边替他挑着掌心的水泡,一边儿嘀咕:“才挖几个坑你就磨出水泡来了?老大老二和你一样挖,他们怎么就没有水泡?”

葛全贵听她口气带着轻视之意,就不服气地道:“我都多少年没干过这样的粗活了?你拿我和小伙子比?要不是这事儿不能找别人,这把年纪了我犯得着自己去挖土?这么些天的土铲下来,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冯氏替他在手上破口抹炉灶灰,好声好气地哄着:“知道你受累了,明天买副腰子炖汤给你补补。”

冯氏被称作嬷嬷不是因为年龄大,是因为资历深,今年也不过四十三岁,葛全贵比她还小上两岁,闻言便道:“……我是累得腰酸,不是腰子不行。”

冯氏语气敷衍地道:“你行你行。”

葛全贵咬牙切齿地道:“你等我腰不酸了……”

冯氏乐了,低头笑着收拾针盒与家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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