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不敢懈怠。苏梦枕的气息很稳,也不张狂,当属一流高手的境界。
对手越稳,自己就要更要沉住气。是以两人都不敢先出第一招,就这么在夕阳下拖着长长的影子对峙着。
旁边的普通弟子是无法理解宗师们的对决的,也不敢插手,胡七八糟地闲聊一通。
“那人跟大当家的过了几招?”
“他们出招了?”
“蠢材,怎有人站那么久不出招?我数得仔细,已经七十三招了。”
木耳听着只觉好笑,这人分明不懂装懂,哪来的七十三招?
过一会儿他又装模作样:“七十四招了。”
旁边的人信以为真:“七十四招!京城里能与大当家对上七十招以上的,也只有诸葛神侯了。”
另有人鄙视地叫:“蠢材,京城藏龙卧虎,你只是见过神侯与大当家对打而已。不过我看这毕连城年纪不大,有这般修为,当真深不可测。”
木耳本来很正经地比着武,给话唠又没见识的几人逗乐了。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眯,带点笑。
白愁飞就是给这笑意俘虏的。
苏梦枕却不会。这点笑从斗笠的面纱里透出来已所剩无几,饶是给苏梦枕抓住机会。这就是克敌制胜的胜利契机。
苏梦枕刀尖的一点红旋转起来,刀如箭,离弦出,木掌门弹指未出,那刀已至他的胸前膻中穴!
饶是苏梦枕还留了几寸。非亲非故,纵是为着给金风细雨楼和二弟出气,也断不必取人性命。
可苏梦枕也再退不得半寸。因他颈后就是一柄短剑,那剑再进半寸,就要贯穿他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