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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渗入青色衣袍后,缓慢地隐没。

除了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之外,他看起来还是那位高洁的大皇子。

容茶的蛾眉紧蹙,转身的动作倏然停止。

不过,她没说话。

“大殿下,我扶你起来。我带了帮手来,他们打不过我们的人……”贺兰心撇过头,拾起帕子,接着帮尉迟琏擦血,“这点伤不碍事的,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来看病。我母亲之前将攒了多年的私房钱全塞给我了,你不必担心银钱问题。”

她早知尉迟琏心仪的人是谁,最担心的事,便是哪一天,在尉迟琏面前,她和容茶的待遇形成鲜明的对照。

如今,她担心的事发生了,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实际上,在听到尉迟琏那么说的时候,她的内心已是濒临奔溃。

但贺兰心不想让悲伤的情绪表现出来,使劲用其它方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只是,在为尉迟琏端正发冠时,她眼里已有克制不住的泪花坠落。

晶莹的泪落至尉迟琏的面颊上,烫得他再抬了一下眼皮。

他逐渐地将目光转移到贺兰心身上,仔细地探量一番面前的女人,心底发出无声的叹息。

尉迟琏终究没说什么,只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无情地轰人,“你走罢。”

贺兰心的双手微僵,不知所措。

积压在心中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令她爆发。

她掷下帕子,咬了唇,恨恨道:“尉迟琏,你看看你,我嫁给你到现在,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难道就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是不是连只路边的阿猫阿狗都比我强?”

尉迟琏狠心道:“今日败了,是我自不如人。纵使再活下去,也会是个苟延残喘的废人。而你不一样,你还有大好的年华。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封休书。以你的条件,再嫁一个良人不难。再怎么样,你都会比跟在我这个废人身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