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许多真心话想对容茶说,便拉着容茶,又闲扯了半晌。
不多时,刚下朝的太子,亦是往太后宫里来了。
刚下朝的太子,还未褪下朝服。浑身上下,散发出凌厉的气势,连眉心的朱砂都透着摄人的锋芒,令人不敢逼视。
太后抬眼望去,微微恍然。
眼前的太子虽还是处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眉眼间颇有少年的意气,但他的确不再是当年鲜衣怒马的少年,不能再任性地嬉笑怒骂,而是担起了西晋重任,周旋在血腥的杀戮与层不出穷的阴谋之中。
虽是颇感无奈又心疼,但太后看了眼身旁灵动的太子妃,实在是觉得太子对不住人家。
“太子,你知不知道自己有错?”太后敛容,轻斥一声。
尉迟璟进来后,什么都还没说,就挨了一顿批,不免懵了一瞬。
“孙儿何错之有?”
太后道:“哀家在法华寺遇刺一事,以及宁贵妃本为西宁细作的案件调查的如何了?”
尉迟璟如实道:“证据都已备齐,相关人等的口供也录得差不多了,只等父皇亲自审理此案。”
太后再问:“那此事可与太子妃和东晋有半点关系?”
“没有。”
太后蓦然拍案,“那你为何事到如今,都不愿还她清白和公道,难道你是想以此事为难她,继续冷落她吗?哀家也懂你们心中的那些大事,但我们不能让一个年轻女子承担所有罪名,让她平白在西晋蹉跎了岁月。”
尉迟璟又觉一头雾水。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用此事为难她了?昨天晚上,他不仅没轰容茶出去,反而找侍女来帮她换了寝衣,怎么算冷落了她?
而且,容茶睡着时,毫无沉静典雅的名媛形象,她一个人翻来滚去,几乎将一张可容纳十人的床榻都给霸占了。有好几次,她将他挤到榻边,差点把人给踹下榻。他忍了整整一夜,都没有将她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