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鬼,打个水碗都要比。”谢呈说,“今天那张物理卷子你弄透没有?最后一道题我怎么感觉答案不对?上次你跟我讲的那个解法好像更合适,回去借我卷子看看。”
周讲于:“……”
过了半晌,他拧着眉说:“谢呈,现在还没高三哎,等上了高三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男朋友?”
“男朋友个鬼!”谢呈应。
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他说完不自在地看了看周围,空荡荡的河坝中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顿了顿,谢呈接着说:“哪儿轮得上我记不记得你是谁啊?你高三不是要去西容念吗?又不能在这边高考。”
两个人先前对这事情一直心照不宣,这还是第一回直接说出来,话音落下去双方就都静了。
最后周讲于说:“回去跟我小姨商量一下,最后一学期再走呗。你这么早就想我走了?”他眨眨眼,佯装委屈:“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啊谢呈?”
明明知道他故意的,谢呈听到这话还是被勾起情绪,一边狠狠威胁:“你是不是欠揍?”一边条件反射似地去牵他手,好像迟一秒就哄不好了似的。
十指交握。
拇指温柔地摩挲手背,周讲于撇撇嘴:“口是心非的小骗子,今晚上我要睡你家,给我等着。”
水面漾起波纹。
“不想你走。”声音太轻,散在风里像是从没出现过。
不出预料地,劳动节七天假最后的结局是被雪白的卷子覆盖住,宣麦马上要考初中,学画的进程暂时停了,作业同样堆成山。
两大一小成天对坐着写作业,每次对话的开头百分之八十是“帮我看看这道题”。
下午谢呈做饭,周讲于给打下手,厨房天天都跟打仗似的,晚饭过后宣芳玲收拾厨房,临近傍晚才能有一点空,三个人就一起去耿川家看看奶奶,然后去莫尧尧那里逛一圈。
因为中间夹着个宣麦,两个人亲近的机会甚至不如平时多,只偶尔趁宣麦暂时离开,默契地轻轻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