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稳先将苏寒送回酒店。
酒店门口,庄婷捏了捏苏寒的脸,然后给了她一个带着满身酒气的拥抱。
“寒寒,”她在她耳朵边说,“你得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迷茫,也不是只有你被这个混蛋的世界刺得遍体鳞伤。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真的去死。只要不死,我们就必须带着各自的伤口活下去。”
苏寒知道,庄婷的伤口来自一个出现在她生命里,然后又彻底消失的,一个叫周于的男人。这是属于庄婷的不能触碰的禁忌和逆鳞,触之必怒,也必痛。
“答应我,”她说,“你会活下去。”
庄婷的最后一句话让苏寒感到意外。
她以为她会死吗?
不会。她的生命是有一个人牺牲自己的命换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失去了自由选择生死的权利。
目送薛稳和庄婷离开后,苏寒一个人安静地穿过酒店大堂,安静地走进电梯,又安静地打开自己的房门,按亮灯光。
站在静如荒野的客厅里,苏寒想,庄婷说的很对,这个世界上,谁不是在带着各自的伤口活下去。
有什么办法呢?
第二天庄婷打来电话的时候,苏寒正站在一栋别墅前面。
郊区的空气很清新,清晨还没有完全散去的薄雾如同细雨,从半空中笼罩下来,一层薄纱。
“一大早你跑郊区干嘛去了?”
苏寒说:“有一点事情。”
“行吧。”庄婷在电话另一端打了个哈欠,“回来了给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