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的风餐露宿教他消瘦不少,又因思念子恒,夜不能寐而面色不佳。

“朕恕你无罪。”丛霁语重心长地,“朕不知云大夫到底遭遇了怎样的变故,只知云大夫身为大夫,该当较寻常人更为注重自己的身体。”

“草民受教了。”云研恭声道,“请容许草民为陛下诊脉。”

丛霁伸出右手,由云研诊脉。

他细细地端详着云研的神情,满心忐忑。

少时,云研松开搭于丛霁脉上的指尖,禀报道:“草民不才,与前年一般,全然诊断不出陛下身中剧毒。”

丛霁顿生失望,客气地道:“无妨,朕着人带云大夫下去歇息罢,云大夫此番跋涉千里,甚为不易。”

云研发问道:“前年陛下不曾告知于草民,陛下中毒的症状为何,今日是否可告知于草民?”

丛霁迟疑片刻,答道:“自中毒后,朕便生了嗜血之欲。”

却原来丛霁之所以有暴君之名,乃是因为其身中剧毒。

云研接着问道:“嗜血之欲何时发作?若是发作了,需要杀几人方能平息?”

为了避免影响云研的诊断结果,丛霁据实道:“嗜血之欲发作时间不定,每逢十五必定发作,尤其是七月十五,嗜血之欲会达到顶峰。至于杀人,少则数人,多则数十人,战场上渡过的十五更是不可计数。但奇的是,朕只要碰触梓童,嗜血之欲便能缓解,且朕与梓童相遇后,除却每月十五,甚少发作。每月十五,梓童如若陪伴于朕左右,与朕云雨,朕甚至能滴血不沾。”

云研从未见过如丛霁这般的病例,思忖着道:“换言之,皇后殿下便是陛下的解药,陛下可请皇后殿下多多陪伴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