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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间有微湿晨霜未干,身上却并无汗渍,也未沐浴,想来不是在校场练功,该是出去办了什么事,可你这身衣裳褶痕很新,有淡淡木樨香,腰封处无折痕,显是刚上身,发间微湿,鞋面却很干爽,应也是换了鞋……刚从外边回来,换了衣服,却不是更轻便的常服,显是马上要再出门——你还有其他的事要办。”

动脑子的事就算了,他现在懒,不想想,粗浅观察这种多年锻炼下来的本事,怎会出错?

“行啦,指挥使大人,大过年的,您也别想考核属下了,咱们都轻松轻松,嗯?我这就去诏狱了,明晚记得来找我。”

叶白汀反正都吃完了,便朝仇疑青挥挥手,离开房间,顾自去了北镇抚司。

仇疑青也的确有要事待办,还很急,盯着桌上对面,空了的甜豆浆碗看了会儿,也起了身,抄起绣春刀,出了北镇抚司。

接下来这一天一夜,叶白汀没再看到仇疑青,他自己也很忙,和相子安秦艽一起,挨个顺诏狱里的囚犯,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能和贺一鸣沾上边……

不过一天一夜也尽够了,这都除夕了,总得让人歇口气不是?再难的事,过完年再说!

叶白汀发了大招,拿出了穿越者人人都会的利器——扑克牌!他要教狱友斗地主,并不要脸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赢光他们!

想法是很好,现实却总是很打脸。

今日除夕,北镇抚司张灯结彩,红灯笼挂了,对联贴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剪纸也不少,司里除了锦衣卫,还有女牢,面积不大,看守人员也都是女守卫,大半是战亡了的将士家属,或者本身就曾在战场上立过功劳的人,女人们相当热情,带着女牢犯人一起,又是剪又是编,弄出了好多小玩意,什么丝绦啊如意结啊相思画啊剪纸贴啊,小小一只,挂在树上萌萌的,很讨喜,贴在脸上么……也很可爱。

叶白汀提议用这种惩罚当赌注,真真是怀着坏心,想看秦艽金刚扮萝莉,或相子安上演女装大佬,谁知……竟然自己翻了车!

左脸被贴了一个小猫咪,右脸被贴了一个小老鼠,额头是一只圆圆胖胖的老虎,耳朵边都挂了一只小红灯笼!

叶白汀愿赌服输,绝不抵赖,可他现在这个样子,连自己都不敢照镜子,诏狱里这些狗东西,忒不是人了啊!逮着一只羊薅羊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