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尊玉贵的小少爷,一看就是被人教养着的,浅青的衣料,光滑垂坠,色浅而不透,量体裁制,厚暖又不失飘逸,一看就很贵,再看几乎陷进了整个下巴的白狐狸皮毛领,那么轻那么软,没有一丝杂毛,气质如竹如玉……
怎么可能是在诏狱服刑的义弟?
贺一鸣只道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大约只是碰到了相似的人。
直到叶白汀再次启唇,吐出了两个字:“义兄。”
贺一鸣眼瞳紧缩,不,不可能……
他喉头艰难的抖动了下,四周看了看,略顿了顿,缓了缓心神,冷笑出声:“胆子可真够大的,竟敢越狱?听闻不久前北镇抚司遭受攻击,你趁机逃了出来?”
“半年不见,没想到贺大人心盲,眼也瞎了。”
叶白汀慢条斯理的理了理发梢,袖口,腰间的玉佩,姿势始终优雅,不疾不徐,每一个动作,无不充分证明了以上的话。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少爷这样子,像是越狱出来的么?哪个越狱之人能有这样的行头,哪个越狱之人敢穿的这么乍眼,堂而皇之的站在人群中间?
贺一鸣眯了眼,压低声音:“你到底怎么出来的!”
叶白汀抬起下巴,啧了一声,姿态要多骄矜有多骄矜:“外头都说你本事大,你自己竟也信了,几个月前还是京城第一聪明人,午夜梦回之时,有没有恨自己鼠目寸光,大腿都能抱错?”
就这点信息量,都比不上东厂西厂的公公们,就觉得他一定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