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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姝哑口无言,一时愣在当场。

郑瀚玉又道:“老太太、各房,你行事之前,可有为四太太着想过?你是海棠苑的人,却倒听外头各房的吩咐?”言罢,他更不再看怜姝,扫了一眼院中侍立的众人,扬声道:“我娶了太太,到底令你们何处不满?!”

海棠苑的仆婢,无论大小,都在阶下立着。

郑瀚玉已有日子不发脾气了,今儿忽动了肝火,不免人人自危,恭聆教训,院中连声咳嗽也不闻。

郑瀚玉又道:“今日,我便将话放在这里。四太太是我郑某明媒正娶的正妻,是海棠苑的女主人,往后海棠苑里的人事财物皆由太太主理。倘或再让我听到,有恶奴胆敢阳奉阴违、不将太太放在眼中,我不论他当差多久,是几时的老人,又是多少辈的脸面,一概杖打五十,逐出门去!且不单是海棠苑,靖国公府也容不下这等刁奴!”

众人屏息凝神,敛身直立,一个个如木雕也似,大气儿也不敢出。

便在此时,两名身着青衣的健壮仆人押了一名丫鬟、一名小厮进来。

到得阶前,那两名仆人上前拱手回道:“四爷,人带到了。”

此时天色已晚,月上柳梢,海棠苑廊上挂起了灯笼,忽明忽暗的烛光映在那丫头与小厮的脸上,显出满面的狼狈。

怜姝认出这两人,不觉神色大变,一人是三房的小厮银朱,那丫头竟然是三房太太苏月珑的内宅侍女碧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