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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头盖脸的指责朝沈皇后而来, 她一张张捡起奏折,仰起脸道:“你只会凶我。”

陈文帝的火熄了大半,他心中只有宁贵妃,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结发之妻。

沈皇后远比贵妃漂亮,但学不会温柔小意,也不需要人保护,她整日里只围着陈祁年转。

陈文帝不喜欢沈皇后的骄傲,连带着不喜欢更加桀骜难驯的陈愿。

他其实知道沈皇后用陈愿替代陈祁年上战场的事,也承认陈愿的本事,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并非男儿身。

陈文帝轻咳一声,接过沈皇后递来的奏折,装作不经意问道:

“若是将阿愿召回,一直替代年儿,甚至于女扮男装登上帝位……你这个做母亲的怎么看?”

沈皇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的语气依旧淡淡:“陛下,臣妾不知,臣妾无话可说。”

她只希望陈愿跑得越远越好,北陈只会榨干她最后一丝价值,然后像丢弃风干的橘皮那样,将她舍弃。

连作为母亲的她都这样做过。

沈皇后不想再让陈愿当影子,她总觉自己亏欠陈祁年,所以事事牺牲陈愿,这无异于另一种亏欠。

近来安插在南萧的探子回禀,陈愿接二连三陷入昏迷,她的身体恐怕也很不好,沈皇后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以为陈愿无所不能。

那是她十月怀胎掉下的骨肉,沈皇后无法像陈文帝一样待价而沽。

陈文帝又道:“总归是你的子嗣继承大统,牺牲一下阿愿又何妨?从前不也是……”

“咣当”一声,沈皇后推翻了重新垒好的奏折。

她强硬道:“不可能,除非立阿愿为女帝,否则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