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衣绳,慢一点,抬手找,很快能找到,找到,挂上去。”

阮杨轻微一跳,将湿淋淋的被褥挂在绳索上,秦易走至无布遮挡的地界,阮杨全然不知面前的人瞳孔燃烧的火焰,笑如春风柳絮,抬起头祈祷千万别下雨。

秦易的火苗被浇灭,无声地笑着。阮杨含住蜜糖似的嗓音,语调轻快的碎碎念,有治愈一切的能力。

若他此生便注定是大哥的人,便如今日这般,隐于无形,看他笑,看他哭。

“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阮杨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敲自己的脑袋,“不想了不想了,没听见公鸡叫。”

“衣服湿了,要换。要洗澡。”

阮杨走到院子南边的角落,趴在地上摸索着物体,直到顶到墙边,失落道:“又没了呀。没关系,我来劈。”

秦易看他在墙壁处躬身翻找,待他走近时,阮杨一个转身,手里拎着一个柴刀向他面前送,秦易瞬间失色,屏气轻挪,连退两步,目光错漏之处,却见举起柴刀的阮杨犹如稚气未脱闯荡江湖的少年郎。

柴刀横在胸前,向前迈去,柴刀径直向前,转身踮起脚尖,如瀑鸦发顺势飘起,脚掌落地,眼神凌厉直望着他。

秦易不敢动作,仅余阮杨的呼吸,秦易起伏不定,沉浸在看似失明,却又穿透尘世的目光里。

不一会儿,阮杨却两手捧着柴刀,道:“太重了。以前唱戏的龚老板教过的这一招,还是好玩,但是下次得挑个轻的。以前砚哥爱看,我练的不错,他这次没看到。”

秦易握紧拳头,阖眸,这样充满爱意,却不值得旁人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