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光参半不齐,她算是挑了个较为明亮的区域。尽管如此,高层透明的落地窗,倒映着绚烂的霓虹夜景,尽收城市的各式建筑,望一眼就仿佛在俯视整座城市似的。
柳明珊指腹碰了碰复印纸边角洒落的虹光,一刹那失神。
这就是他平时所见到的光景。不一定孤独,却一定足够精彩。
“小学妹,你真是残忍。”办公桌那边又传来他不满的喟叹,似醉又似醉翁之意。
柳明珊假装不理解,钢笔笔尖微顿。
他什么时候会重新念她的名字?
“别装了,我知道你忘不了我,真舍得只写报告不看我一眼啊?”尤孜彦恶劣又稳稳抓住她的心。
可她也不是以前任人搓圆捏扁的单纯。
“啧。”
瞧她还是不为所动,油盐不进的菩萨模样,尤孜彦放下架在桌面的腿,屈尊降贵地朝她走去,“是不是又在偷录我。”
他俯身,一把夺走她紧握的钢笔,笑着正要把玩,刚转了两圈掂量出重量不对,与那次分量不轻的录音笔截然不同,仅仅只是外观相似。
尤孜彦收敛笑,预判错误,不悦地瞪着她,斗志往往是这样被挑逗起来的。
柳明珊微微抿唇,忍住唇角那一点起调的幅度。
男人曲指弹她的脑壳,下手很轻,又慵懒地与她挤同一张沙发,宽大的身躯马上占据了大片的空余,把她挤到一边,活像一只偷懒的绒毛大猫,略沉的脑袋挨着她,手臂不经意间放在她的肩。
柳明珊:“……”
他是舒服了,但她被挤得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