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困惑着,萧雁行转头朝她看来,忽然又笑了。

只是与他先前时候发自真心的明朗笑意不同,这晌他半张脸隐在烛火照不到的阴影下,半晦半明,显得这笑有丝……莫名的阴恻恻。

箬竹刚从冷泉中出来,头发湿漉漉滴着水,又刚被晚风吹过,在萧雁行的目光注视下顿时觉得身上微微发凉。她寻思着得说些什么缓和气氛,萧雁行便在这时打开了桌上烤鸡外裹的荷叶。

喷喷肉香和金黄色泽冲击嗅觉与视觉,箬竹不由吞咽起口水,连带着肚皮也很没出息地叫了一声。

萧雁行听见她的肚饥声,嘴角勾了勾:“这是我亲手做的烤鸡,师姐快来尝尝。”

箬竹眼底的光,藏都藏不住,干脆也不藏了,直截了当就坐到桌边掰下一只鸡腿,大口啃起来。毕竟萧雁行都诚心诚意地邀请了,她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而萧雁行坐在她对面位置,看着她大快朵颐的吃相,把腮帮子撑得鼓起,单是瞧这模样就比直接吃肉更香。

箬竹察觉他凝视的目光抬头看去:“你也吃呀!”

萧雁行道:“我已经吃过了,这是专门留给师姐的。”

听他这样说,箬竹吃得越发不客气。一整只烧鸡很快就被她剥得只剩骨头架子,唯有头部和屁`股还存点肉。

萧雁行眼瞅她吃得差不多了,开始说起最重要的正经事儿:“以后我天天给师姐做饭好不好?”

箬竹与他对视上,虽然她不知道萧雁行是什么时候点亮做饭这项技能的,但不得不承认,这烤全鸡的味道委实好吃,半点都不输给湄洲城中那几家酒楼。

要是天天都有这样的美味吃,她简直求之不得,遂利落点头。

萧雁行又道:“那师姐在天琴峰上的日子,只吃我做的饭可好?”

箬竹粗略品了品这话。她在天琴峰上这大半个月,日日都是冒着被凌宛秋逮住的风险,下山觅食的。如今凌宛秋闭关管不着他们,要是有个人把好吃好喝的都送到她面前,免了她来回上下山跑动的麻烦,她自然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