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姐姐吃虾。”

箬竹看着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小半碗虾,微微发愣。

所以,这个小屁孩全程没吃一口饭,是因为在给她剥虾?

正愣怔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萧雁行面容生的俊逸阳光,稚气未褪,但这双手却指骨修长分明,皮肤欺霜赛雪,好看的紧。

可如同白玉无瑕的手,却是将那只装了虾仁的青瓷碗又拿走了。

到嘴的食物飞了,这哪是箬竹此等吃货能忍的。她着急追问:“这不是给我吃吗?难道你后悔想自己吃了?”

“不是的。”萧雁行摇头解释,“是因为刚刚那只虾,没去虾线。”

语罢,又低头拿了桌上细竹签,耐心挑起虾线来。

少年坐的位置背靠轩窗,酒楼外两盏灯笼暖光倾泻在他头顶。那里有两搓没被发带系平整而翘出来的头发,经过腾云时的风吹越发明显,像是傻乎乎的呆毛。

箬竹瞧着他一时有些走神。

她实在是想不通,这样懵懂干净的少年,日后怎么可能会入魔噬杀。又为何要让他,承担凶恶的魔君残魂。

箬竹视线停留在那两根呆毛,鬼使神差就伸出手替他顺了顺毛。

头顶触感痒痒的,萧雁行蓦地抬头看她。

箬竹低声道:“别动。”

她手里正拆着他的发带,以五指做梳,将少年略微偏硬发质的长发梳整齐。而后手腕绕了个旋儿,双手拇指各捻一边发带,朝两侧轻轻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