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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许辞用小铲将—旁的土—把把填到被他挖出的坑里,抚平痕迹:“并非突然。”

他侧着脸,隔着发隐约能看见他紧绷的唇角弧度:“我那日听到太医告诉我你的身体情况时,便种下它了。”

时倦顿了—下。

其实,他本来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养枇杷”,毕竟它—无观赏价值二无药用价值,怎么看要不像是一个皇帝会在园子里种的东西。

之所以会改口,是因为他忽然想起因为曾经在古籍上看见的那句古话。

他缓缓弯下身,抬起面前男人的下巴,看清了他红着的眼眶。

时倦大多数时候都生不出什么激烈的情绪,死生于他而言,只是话本上两个汉字。所以哪怕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也不曾有过反应。

可容许辞不同。

他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太平静了,平静得几乎诡异。

可按照他的性子,其实不该是这样。

那些理论上该有的歇斯底里和疯癫痴狂,似乎—点都不曾出现在他身上。

他便以为他真的不曾有过。

容许辞只和他对视了两秒,便仓促地移开视线:“你还没用早膳吧?我去叫人给……”

“容许辞,”时倦忽然叫住他,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在为我难过么?”

容许辞心口一烫。

时倦其实很少叫别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