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队伍中能够精准把握用药剂量的人,不做他想,必然是英格尼斯医生。
当然,如果希尔顿先生的失声仅仅是心理原因或者摔下去时的轻微脑震荡所导致了,那么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晚餐过后,格蕾丝和公爵大人回到客厅,打算再读一篇日记。
至于那潦草的最后一篇,出于谨慎,两人决定明天白天光线好的时候再看。
霞慕尼仅仅是一个小镇,没有更加明亮的煤气灯,甚至于很多人家连蜡烛都不用,仅仅使用一种昏暗的油灯,在这种情况下读一篇难以辨认字迹的日记,显然是不明智的。
两人将日记本尽量凑近油灯的玻璃灯罩,读起了第四篇日记。
“三月十日:
也许是人的求生欲总是很强烈,今天一整天,我都一直支着耳朵,期待着周围能有人的脚步声。
然而这里依旧一片平静,让人绝望的平静。
周围只有风声和干燥的雪粒在冰面上滚动的沙沙声。
我的双腿已经冻僵了,我只能忍着剧痛,时不时活动一下我那已经骨折的双腿。
即使没有人告诉我,我也明白,我生还的几率已经非常渺茫了。
多么奇怪啊!
一个星期前,我还坐在自己家的别墅里,举着酒杯侃侃而谈。
现在,我却像个落魄的流浪汉,身上没有一块面包,又冷又饿地蜷缩在这简陋的山洞里。
甚至于我自己都惊奇于人类的生命力。
如果我现在待在家里,我绝对想不到,我能在这冷的要命的鬼地方独自存活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