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权撑着一边脑袋,遥遥望着静默无声的兰疏,目光懒懒散散。
两人之间疏远归疏远,但谢之权现在身处的位置是一个万事皆为主人考虑的好随从,因此即便兰疏蓝色再如何冷漠无情,谢之权也依然会恪尽职守地做好本分职务。
但人家领不领情,理不理会,那便是另外的事了。
兰疏听到谢之权并无其余情绪的关怀,根根分明的长睫颤了颤,最后却是当做耳旁风,固执地翻了下一页。
倔脾气。
谢之权见他始终我行我素,无奈之下便放弃再劝,毕竟如果她真要劝起来,依照兰疏的性子,必然又少不得一顿哄,而温声细语地哄人,此时发生在如此密闭的空间以及尚未婚配的异性之间,难免会萦绕着些不该有的氛围。
所以谢之权头铁地选择了自己先睡。
良久后,兰疏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书中内容已经完全无法进入脑海。
他咬了咬下唇,还是没忍住将视线移了移,偷偷去看向对面床榻上那个没心没肺的人。
睡得正香。
兰疏差点没给气得一口气背过去。
就这?就这?就这轻飘飘一句伤眼睛就完了??
但凡她识趣些,坚持不懈些,下了床榻来他这儿将他手中的书拿走,轻声慢语地哄两句,氛围也不至于还这般凝固着。
只要她愿来,他就愿顺着自给自足的□□下,不提男女之情,至少要恢复如过往一般的关系,当当朋友。
可显然,她直接将兰疏整个人都列为雷池,半点不触。
兰疏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眼前密密麻麻的字都变得重重叠叠了起来。
他想起刚刚闹开的那晚,他在她尚未归来宿舍时,整个人软在被子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源源不断的眼泪将被褥浸湿了半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