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质欢呼雀跃,直直地冲入了素和熙怀中。
岂料,素和熙的身体晃了晃,竟然摔倒了,他亦连带着摔倒了。
素和熙生怕摔疼了裴玉质,本能地用身体护住了裴玉质,须臾,端详着裴玉质,一字一顿地道:“玉质,孤并非健全的天干,与你并不相配,非但散发不了信香,无法与你信香交融,亦不能教你怀上身孕,待孤死……”
裴玉质未料到自己竟是乐极生悲,扬声道:“传太医!”
“不必传太医,太医无用。”素和熙接着道,“待孤死后,玉质另择合意的天干封作皇后吧,望玉质与继后举案齐眉,儿女绕膝。”
“朕不要继后,子熙不许死!”裴玉质眼泪婆娑,几乎看不清素和熙的模样了。
素和熙平静地道:“孤尚有四件事要说与玉质听:其一,孤适才诛杀了严太后与裴瑾嘉,其他严家人的所作所为孤已调查仔细了,所有把柄皆放于勤政殿的暗格内,待玉质的羽翼再丰满些,可将他们一一收拾了;其二,待孤死后,玉质切记要将孤定罪为乱臣贼子,孤诛杀严太后与裴瑾嘉一事与玉质无关;其三,玉质万一有难,可求助于父皇,但父皇老奸巨猾,不可全信,玉质须得多加防备;其四……能与玉质成亲,孤很是欢喜。”
他抬起手来,摩挲着裴玉质的眉眼道:“玉质,莫哭,孤不值得。”
裴玉质以面颊蹭了蹭素和熙的掌心,后又厉声道:“太医为何还不来?”
不多时,许太医紧赶慢赶地来了。
裴玉质与许太医一道将素和熙抱到了床榻之上。
许太医即刻抬指搭上了素和熙的脉,这脉象极其微弱,素和熙已然药石罔效,若是换作寻常人,必定早已亡故了。
因裴玉质之故,纵然无济于事,他都必须努力一番。
为了检查素和熙的伤口,他脱去了素和熙身上的盔甲,其后,欲要解开素和熙的衣衫,这衣衫却已与皮肉黏于一处了。
半盏茶后,他总算将素和熙的衣衫全部解开了。
素和熙被暴露出来的身体遍体鳞伤,皮肉凹凸不平,大多已溃烂了,血水与脓水交错,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