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樊颔首,默然,片刻后,马车还在路上行走,他突然
间问苏谶:“父亲,如若有一天,苑娘知我卑劣,还否心悦与我?”
苏谶突地笑了,他抚须半晌,方才笑叹道:“常当家,你可知不管我和她娘亲变成何人,苑娘都会敬爱我们,你当她仅仅是因为我们是她父母?”
他道:“不是,是因她知道,我们对她再好不过,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我们心中至宝。”
“你是从小就认识她的,她是个一心一意的人。”苏谶如此评断女儿,“你但凡得了她的心,对她好,她什么都会给你。得不了她也不会强求但有一点,孝鲲,不管你心中是否有她,你辜负她,她必辜负你。情爱于她不是至关紧要,情义方是。”
一路上的马车里,常伯樊低首沉默,无一所言。
待到宣亭,常伯樊先行下了马车,静候岳父下车。
苏谶下车后,安慰了女婿一句:“你现在就做的不错。”
温师爷是半夜被上官的人叫到上官的府邸,那夜,他衣着整齐去了知州府,府台却是衣裳不整,等下人带他到进来时=,府台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到他温和地笑了起来,道:“知书来了。”
温师爷名初凌,字知书。
他祖上往前推,乃前朝有字有名的名门贵胄,但前朝是忌讳,后辈子孙觉得祖宗再如何荣耀也得避讳,但温初凌能被陆知州请来当师爷,靠的还是他温家祖宗的余名。
不管如何隐世,温氏族人无时无刻不想光复以前温家荣光,从小到大,家人寄望温初凌的就是他能出人头地,提携族人,振兴家业,他只能抓住每一个往上爬的机会,是以等他坐下,听到上官让他压下临苏常家一头,温初凌信心百倍拱手笑道:“府台只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