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应声,低头匆匆离去。

今夜是太子与太子妃的大日子,她们羞红了脸,一声都不敢吭。

嬷嬷还要守夜,意欲在廊下等着,万一有传唤也好及时应对,谢玄听她同太子妃回禀,拦道:“都退出去,回廊里都不要留人。”

嬷嬷皱眉,心下觉得哪里不对劲,抬眼看太子已经转身,只好看向太子妃。

王昭芸亦是茫然,奈何喜悦终究占据上风,摇摇头,示意嬷嬷离去。

一直到屋外没了动静,只闻两人的呼吸声,谢玄重新坐在榻上,只这一次再无温和神色,五官凌厉,眼神中带着上位者的威重和逼迫,“王氏,孤再问你一次,十年前扮做书童入宫救人一事,到底是不是你所为?”

‘噗通’一声,王昭芸双腿一软,磕在石板上,眼角眉梢很快蕴起难以置信,“陆……陆氏同您都说了?”

就这点胆子,还敢撒下弥天大谎?

谢玄猛地将桌几上的茶盏挥在地上,有细小碎片飞溅在王昭芸脖颈间,她吓得一瑟缩,委顿在地,“太子恕罪,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栖琅阁那个叫元喜的小宫女自己跑来的,我……”

她一时慌不择言,下意识在屋子中逡巡想找一个依靠,奈何才反应过来太子已经将人全部遣走,无人可以帮助,原本还有几分躲避,终于知晓自己难以逃过,泪流满脸,“是我错了,求太子恕罪……”

等她终于安静下来,“前后原委,把你做过的事、听到的话,与别人筹谋的东西一一道来,若是再敢隐瞒,仔细你这颗脑袋没了。”

王昭芸被他赫地下意识捂住自己脖子,哆嗦着慢慢说起,“归宁前的那一日深夜,栖琅阁有个叫元喜的宵禁后偷偷寻来,说是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秘密,原是她无意听陆氏同她说起自己与您早年相识……”

听她提到此处,谢玄眉头一皱,问道:“元喜亲口告诉你十年前的旧事同孤与陆氏有关?”

王昭芸点点头,“是她亲口说的,她是在书房伺候笔墨的,陆氏称这桩事是和殿下您旧日的情,也不知您还记不记得?元喜听了以后,心里起了主意……”

太子妃还在说着那那一夜以及自己如何同家中联系的种种细节,可落在谢玄耳中只觉得缥缈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