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倒茶水躲开,在另一侧坐好,错眼正好看见屋中几对儿臂粗的大红灯烛。
谢玄:这哪是上门讨个说法,分明是送上门叫人家轻薄的。
他下意识紧紧衣衫,轻咳一下,忍着疼开口,“孤来原不是同你说这件事儿,不过你既然说起,言称知错了,明日便额外多送些上好的缎料子给栖琅阁吧。”
这么轻描淡写就饶过去?
呜咽声一断,王昭芸乖巧地屈身应是,又想起他方才话语中不为了衣料事儿来的意思,脸上顿时扑满彩霞,“殿下,夜深了,便安寝吧。”
很是不必!
谢玄谢邀,掉扯开话题,“你既然说起少时的情分,便也应该还记得,那时候我曾说过平时最讨厌别人仗势欺人,你又是正妃,肚量该大些。”
那时候说过什么,她怎么知道?
王昭芸慌了神,看他坐在灯下凝看自己,急急转身假装擦脸,“在家时,母亲也叮嘱了不少,可妾身年纪小,没怎么历过事儿,心里初初有了殿下,便欢喜过头了。往后,再不会那般算计了。”
听她避重就轻,最后一分疑窦散去,谢玄心中确定:所谓往事是王家做的一场好局。
云良娣曾说此事曾无意说给一宫人听,倒是好手段,入了东宫才多久,人手已经伸到各处了。
有宫人近前,称浴室热水已经备好,
王昭芸点头,“太子,妾身先避下梳洗一番。”
“去吧”谢玄看着人走了,吩咐宫女倒凉茶,而后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