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字还没说完,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跨门而入。
外边追过来的脚步声不断,陆霜云看他冷着一张脸,只当他在哪犯了失心疯。
闹哄哄地请礼问安,再摸碗沿已经是冰凉,只好叫人端下去。
自醒来后,其实太子来的次数也不多。
若是白日里,自己总也冷着脸伺候着,不失礼也不献宠。
若是黑夜里,听秋露说自己是个温柔可人的娇柔架势,怎么同太子相处,她就管不着了。
她是不想搭理人的,奈何那么大一物件,大马金刀地杵在那里,没得碍眼,只好开口。
“太子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谢玄深吸一口气,路上斟酌的好一番怪罪言论像是被一进门的面香味给卷跑了一大半,这时候成了个锯嘴葫芦,说不上话。
好半晌,从嘴边挤出几个字,“孤饿了,叫人传一碗汤面来。”
顿一下,补充道:“就方才你吃的那种。”
汤清味香,飘几片青菜叶子,最好能窝上一颗荷包蛋。他心里嘀咕道。
陆霜云示意秋露去吩咐,眼神一转,起身从内间拿了一本书,坐在灯下散漫地翻着。
没人理他,谢玄也没觉得奇怪,有宫女正拿着一摞儿衣衫出去,他眼尖,瞅见其中一件,招呼人过来。
“这广袖襦就是太子妃赏你的那匹缎子做的?”
陆霜云抬眼看一下,衣衫已经被他挑在指间,肩侧那一大团暗渍瞧着更分明,“可不嘛,太子妃好精巧的心思,全叫那杯茶给糟蹋了。”
糟蹋了好呀。
这要是不糟蹋,好一顿板子够你受的。
因为这一件衣式,来时的气势汹汹顿时被愧疚冲淡,“以后这个颜色的衣裳都不要穿……孤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