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佳慧苦闷地憋了一句话,“我阿娘叫我快些同太子欢好,可我不愿意。你愿意吗?”

一想,她都已经欢好过了,自然是愿意的。

陆霜云不知她所思,“我也不愿意。”

咦?这倒是奇了。

自己不愿意是心里有人,她不愿意又是为何?

可惜这种话,不能问出口。

左佳慧感慨地长叹一声,“岁月催人老,咱们两正是一对苦鸳鸯呀!”

叫她这么插诨打科,方才凝在心间的愁绪忽地散去,一时起了兴致,叫了人来,在院中摆上颜料,二人开始绘上了丹青。

另一侧的尉春燕叫人扶着出了宫门,眼巴巴瞅着她娘,“内监们都小气记仇,这一回出去了人家说什么,阿娘您就做什么,若是再像先头那样起鬼心思,下次我就不叫你进宫了。”

尉夫人看着挑担里一盒盒璀璨宝贝,哪里敢说个不字,忙不迭地点头。

临要走了,又挤在尉春燕跟前,“你可得给老娘争气些。太子尊贵,你多说好话,早些生个男胎,好多拿些赏赐回来,也不枉为娘养你一场。”

“晓得了,晓得了,走吧,路上且安生些。”

一直到看不见人影了,尉春燕才着人搀着自己回宫。

贴身宫女翠柳将满地的瓜子屑收拾了,悄声道:“良娣,您娘家夫人倒是个实诚性子。”

尉春燕:“你们怕是心里都在笑话我阿娘呢,对吧?”

翠柳忙说不敢。

“我阿娘是乡下人,不像城里人心肠弯弯绕,说话是有些粗俗,爱金子宝贝。可她只我一个孩子,打心底里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