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回头,重新靠在床边的拦上,从兜袋来抓了一把瓜子,噼里啪啦地嗑了起来,“燕儿呀,你瞧瞧你,怎么把自己作成这样?没出息!”

没出息,没出息,就会骂她没出息。

尉春燕歪着半个身子,探手将茶杯取过来,“说我没出息,那怎么不把春泥送进宫来?”

春泥是她爹得了官位纳的姨娘,从头前夫君那里带回来的孩子。

在家里是继庶女的身份。

说起她,就要想起她那妖妖怪怪的娘。

尉夫人啐了一口,“呸,她个贱货,还想进宫做皇上的儿媳妇?仔细命客死她!”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头顶顶尉春燕的脑袋,“还当你进了宫里,给老娘长脸,叫你爹那没心肝的看看我。谁知你跟个小石子儿一样,咚地落了湖,连个波浪都瞧不见影。”

以前女儿在时,能说会道,且叫那对贱人母女好看。

女儿一走了,她这个嘴笨的,总是说不过人家,哭又没人家哭的好看,输了好几个来回。

真是气煞了。

尉春燕何尝不想在宫里站得稳当,只是如今……

她看看自己的伤腿,气馁地叹口气。

“娘,你说咱们家以前是养马的,我学了那么多马上的花样,好不容易碰上机会,结果那马无端地就疯了,是不是这宫里的风水不好?”

尉夫人吊起眉梢,打断她,“哎……这话可不能说。皇家是天上官,那福气是咱们受不住。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怪了。这样,你把那日骑马摔伤的事情同我说道说道,我替你掌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