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两句,脸能变换三次,且不循常理。

秋露战战跪地,生怕自己说错话,“良娣自来性情柔弱,甚少与人争执。想来是今日受惊,这才失礼,还望太子恕罪。”

别说太子脑子发蒙,她这个自小伺候女郎的侍女,都有点搞不明白。

可她看得开:想不明白就不想,反正良娣没错,良娣说得做得都有深意。

至于是什么深意,她一个宫女,自然不需要参透。

谢玄转首,见桌面茶盏已经撤下,只好作罢,“吩咐厨间动作快些,孤有些饿了。”

不一会儿,有宫人端着食盘进来,正是之前吩咐的黍米粥和清爽小菜。

谢玄喝了一勺温粥,见宫人林立,“都下去吧,人多,孤吃着不舒服。”

宫人踟蹰,对视几眼,临走时还是将盘中的一碟碟菜式端上食案。

正吃得好好的谢玄满头雾水地停下动作。

不大的食案,方才还尚有余地,视线中小菜青绿酸爽,黍米粥甜口。

这会儿已经被各种肥腻油润的肉菜挤在角落,瞧着孤零零的。

第二张食案很快也被摆满,他扫一眼肉郎翻涌的卤肘子,沉声道:“这是干什么?”

好好的,吃饭兴致都被败没了。

宫人跪了一地,最前面的那个抖着声音,“回太子话,良娣吩咐,太子白日操劳辛苦,这才吩咐人传了这些。”

谢玄撒气地将背后的隐囊摔在地上,“撤走!都撤下去!”

“是,太子。”

宫人不敢耽搁,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触了太子不快,手脚麻利地食案收个干净。

一转眼,食案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