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敏道:“圣上是君,太子亦是君,君臣君臣,先君后臣。”
而御史台张征整本奏疏失了为臣子的本分。
乾元帝意味不明地哼下,回归方才养神状态,“此言不错。王家一小女而已,朕不放在眼中。”
皇帝不放在眼中,那太子也不必放在眼中。
毕竟都是臣子嘛……
郑敏还是方才读折子时的跪地姿态,一直到皇帝称倦了,进到里间榻上浅眠,这才起身离开。
有宫女同出,微微颔首,郑敏扫一眼,心下有谱。
那张征说什么‘父子私情’,好笑得很!
他称折子有错,错在张征老眼昏花,竟还看出圣上同太子有父子情?
这对父子君臣相安便是难能,若是有了父子情,他这个大太监还当个屁呀!
他人一出来,早已有人候着。
殿外人见他,上前半跪在地,“请督公安。”
郑敏接过一旁的湿锦帕,一边拭去尾指上的黑墨,道:“人抓着了吗?”
飞鱼服人不敢抬头:“回督公,没抓住活口。”
那就是死了。
郑敏顿了一下,垂目看他,“这一趟是谁当差?”
“回督公,此行乃是秉笔大人刘寻亲往。今次不慎为贼人所伤,尚在昏迷中。”
司礼监除督公大人为首,其下便是三位秉笔太监,这刘寻平日里最得器重,差事没办好,不敢来回见,只叫东厂一提刀掌司来顶。
抓一个老太监罢了,能受什么伤。
郑敏岂会不知底下人的小心思,冷哼一声,“圣上要秦王一脉尽绝。这人死了,线索便没了。回去给他话,让他好好想想怎么保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