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换下沉甸甸的正装,口中喃喃:“出降前,母亲曾说婚事不会顺畅,我心中早有准备,可看着那云良娣花枝招展的张狂样子,便受不了委屈。”这才失言。

可……

“我……我……只说她那步摇招摇,怎就成了这般情状?”

按她们计划,东宫后妃请安时,她与那良娣只冲突一两句,待得她们退下,很快传出自己吐血的假话。

家中早已买通御医,不怕被人发现她作假。

到时候,那小小良娣便因为挟恩张狂受责罚,太子或是探病亦或赔罪,总归要同她见面,一来二去的,自然夫妻相交了。

是自己说得过分了吗?她不由咬唇,懊恼又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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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所言,可有过重?

这个疑问盘旋在今晨请安众人的脑海中,久久不去。

左佳慧苦思不得,鲜红凤仙花汁染地好看的指甲搭在青口碗沿上,有牛乳热气袅袅,她看向身侧,“嬷嬷,方才太子妃是在指责陆霜云打扮愈矩嘛?”

嬷嬷看眼四下,都是外人,谨慎道:“良娣,嬷嬷年纪大,那会儿失神,未曾听清。”

又推推桌边的小碟子,“良娣,这是内厨房递上来的酥皮饼,加了您最喜欢的芜菜,趁热快尝尝吧。”

她看过去,只见粉盘上正摆着三四个切得整地薄皮饼子,日光偏移能看到内里青绿的蔬叶,“是嘛?他们怎么知道我喜欢芜菜?”

见她注意力被移开,嬷嬷几不可闻地吁口气。

这大清早的,心惊肉跳好几回。

宫中的第一日真是不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