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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儿还从来没听杨陌说过这种粗话。

先是吃惊,后来便觉得好笑,又不敢放肆大笑,只得用手捂住嘴,可越想越觉得好笑,渐渐地整个身子都笑得轻轻抖动。

杨陌抬起头,目光灼灼盯着她,半天,伸手揽住她的脖子,将她的头埋在自己重重起伏的胸膛上,长长叹了一声,道:“你总算是笑了。”

不知怎么的,那天她本是笑着,听到这句话,一阵心酸,便渐渐湿了眼眸。

大概就是那一天开始,失了心的罢。

这一群人一直乐到下午,还在龙首池里摘了些莲蓬才走。

盈儿便洗了澡,又打了盹,才起身细细查看礼物。

其中最好的,便是宣嫔送的一件夏衫。

烟蓝软云罗,滑不留手,又轻又薄,苏样绣法的鹊桥补子,配色淡雅。

缝得极精致,也不知道是赶着特意给她做出来的,还是早就准备的。

不管怎样,倒都能看出人家的一番真心诚意。

还有便是顺妃送的五生盆。

三足玉石盆上放着两尺长一尺宽的木板,上敷一层黑土。正中央长着寸许长绿油油的小嫩苗,一束束地用红蓝丝线扎着,旁边扎着小茅屋、又有豆芽大小的各色小花木,还立了小小的一溜竹篱笆,篱笆内又有一群小黄鸡。

她手里拿着那烟蓝夏衫,眼里瞧着这五生盆又发起了呆。

那一束束的嫩苗,叫种生,种生种生,听着也知道这是祈求生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