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黑色的车窗升了上去,遮住了少年冷漠的神情。

车子疾驰了出去,黑西装的男人仍躬身在原地恭敬地站了一会儿。

管家从后视镜中朝后面看了眼,神情难掩担忧:“我真是该死,竟然没发现被跟了一路,幸好少爷您用外套挡了一下,否则他们肯定已经看见姜宁的脸了。”

没想到麻烦事比想象中的还要更早到来。

本来以为燕总那边消息没那么快走漏,但谁想那一群唯利至上的人像是闻到血味儿就蜂拥而上的水蛭,并不给人任何准备的机会。

燕一谢看向窗外,缓缓道:“你以为挡了有用吗,今天能来一个蒋京,明天就能跟来其他的人,挡是挡不住的。”

“即便今天蒋京的人没看见我送姜宁回家,他们也能查到这三年发生过的事情。只要我和姜宁还在一起,他们就知道能用姜宁威胁到我。”

管家语塞:“那您还——”照少爷这么说,现在把姜宁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那用外套捂住姜宁的脸,不是多此一举吗?

燕一谢用手托着下巴,食指敲了敲车窗,不悦地道:“我就是不爽他们盯着姜宁看。”

管家:“……”

原来还真的只是吃醋啊。

燕一谢道:“他们会盯上姜宁,无非是现在我成了唯一继承人。”

“如果我把球踢出去,这群苍蝇也就散了。”

管家听懂了燕一谢想干什么,方向盘差点没打稳:“可是……”

可是燕氏的继承人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普通人几十辈子也够不上的商业帝国,意味着那群人争得头破血流也要从中摄取到一厘利益的权钱,意味着滔天的富贵。

几年前燕一谢因为腿疾被放逐到此地,从天之骄子一朝堕入泥尘,失去继承人的身份的时候,管家亲眼见到过他的不甘心,见过他想要报复,见到过他咬牙切齿地说总有一日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