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一谢不吭声,黑西装男人只有主动自报家门:“我们是您姑父派来的,他说几年不见,本来想和您姑姑一起亲自来拜访,但怎奈最近事务缠身,便派我们先来送上见面礼,择日他会亲自前来。”

黑西装男人觉得自己说话语气已经足够谦卑,燕少至少会看在蒋总的面子上,问一句什么见面礼。

谁料少年薄唇轻启,吐出一个“滚”字。

黑西装男人浑身一僵。

燕一谢讥讽道:“蒋京总是消息最灵通的一个,真有意思,他这种人不爬到最上层谁能爬上去?”

当年他双腿无法治愈的消息,老爷子原本想瞒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继续尽全力替他治疗。

但没料不出几日消息就被传了出去,燕氏其他高层以此借口逼迫老爷子改遗嘱,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在那段最艰难的日子,什么妖魔鬼怪为了那点利益都现了形。

燕柏昂手腕强硬,为了稳固位置,出了一张怀孕证明。也就是说没了燕一谢,老爷子还有其他孙子,怎么着也轮不到一群外戚。

争得头破血流的一群人才消停了点儿。

蒋京当年便是推波助澜将一滩水搅浑的那个,现如今又是最早听到风声的一个,不可谓速度不快。

黑西装男人连忙道:“蒋总就知道您要误会,他说,您是他和夫人的亲侄子,他肯定是站在您这一边,愿意以性命相护的。现在您即将回到燕家去,未来什么需要用得上他的地方,只管说一声。”

燕柏昂无法再生育,燕一谢只能是唯一的继承人的消息传出去后,像苍蝇一样围上来的人势必分成两种,一种足够大胆想要铲除他,让当年的绑架事件重演,一种试图从他身上分一杯羹。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足够令人厌恶。

燕一谢笑了一声:“他在想什么他心知肚明,这样腆着脸装模作样真是难看。话倒是说得好听,我需要他把脖子以上的几两肉给我,我说一声他就会去做?”

“……”黑西装男人冷汗涔涔。

他还想说些什么,就见眼前的少年敛了笑容,冷若冰霜的脸上,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傍晚的夜色下显得有几分可怖:“我不管他想干什么,但我要再看见他派你们跟着我身边的人,我就让他什么都干不成。”

“这话你会一字不漏地转达到的吧?”

现如今形势未明,谁也不知道未来偌大的燕氏是否会落入眼前这个少年手中。黑西装男人心存畏惧,咽了下口水,忙道:“是,是,我一定转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