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然到家的时候,家里黑漆漆的,没亮灯。
屋里空无一人,没有人烟的气息。
李燕今儿凌晨四点回来过一趟,她起来上学的时候,主卧的门还是紧闭着的。
‘啪嗒’一声,焦然开了客厅的大灯。
周围巡视一圈之后,再三确定李燕是真的不在家,才轻手轻脚关上门。
可空旷的楼道仍是受不住她如此轻微的力道,铁门合上,还是发出‘哐当’的一声巨响,焦然瞥了一眼门外没亮的感应灯,默默地把里头的木门关上,落了锁。
她跟李燕是去年才搬来这片城中村的,去年她们还住在小胡同的三合院中,每天伴着鸟语花香在露水清晨中醒来。
只不过是转眼间,墙面龟裂,潮湿的楼道里传来发霉的味道。
李燕租的这套房子是她朋友介绍的,两室一厅,她的房间没有独立卫生间,只比李燕的主卧小一点,但也足够放一张书桌,一张床。
焦然对居住的需求度很低,哪怕只给她四面墙壁一张床,她也能好好活到金榜题名。
只要……
焦然在床上干坐了一会儿,打量着这个房间的四周。
屋里只有她一人,却不是静悄悄的,一墙之隔的楼上,有小孩儿在扯着嗓子对外尖叫,他的母亲拿揪衣架子赶来,一架子敲在铁栏杆上,敲出了荡气回肠的架势,那小孩儿一声尖叫,哇哇地哭了出来,哭得歇斯底里。
不知过了多久,那小孩儿终于不哭了。
焦然也跟方才回过神似的,打开书包从里找出一个钥匙串,只有几把钥匙,简陋得很,紧接着她站起身径直走向床尾斜对面的书桌,半蹲下来,打开了从上往下第二个抽屉,入眼可见的是一本书。
焦然没拿出那本书,就着它纹丝不动的距离,轻轻地掀开了一半的书页,约莫是第五十七页,那触感已经变得和原来书籍的分量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