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手中那一串好几张由订书机,钉连在一起的热敏纸飞扬,随着他愈发潇洒的笔迹而在空中摇曳。
前门还有许多乘客在源源不断的上车,不远处是母亲带着孩子飞奔而来的身影。
江御跨下马路牙子边,长腿几步路一跨,到了车窗边。
手提高一扬,那串热敏纸在风中飘曳。
焦然伸出手,从打开至一半的窗户,接过那些钉在一起的热敏纸,尾部因着无人拿捏而有一半撞在窗玻璃上,发出些许窸窸窣窣的声响。
江御退了一步,退到安全距离。
车子底盘高,焦然居高临下地看他,额头抵在窗玻璃上,她的刘海很短,不到两三厘米长,完全露出了细长的小山眉,看向江御身后神采飞扬的男生,眼睑一眨,色调晦涩的焦点重新集中在近在咫尺的少年身上。
他的周围分明有很多的,比他本人要更加亮眼光彩的灯光与巨屏,可他就是比这些富丽堂皇的风景与物要尤以地目眩魂摇。
焦然牵连起左边的嘴角,微微拉长上扬,举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从眉尾起飞向外划了一道流星倒推的抛物线。
拜拜。她做了个口型。
焦然现在住的家在实验附近,从学校到家中导航直径距离一百多米可到达。只是这中间弯弯绕绕的红绿灯,小巷子多了,回家的路程就渐渐变成了将近半小时。
到站后,从巷子口进来,途经一个六十五度大高坡,两边开了许多小餐馆,药店和小超市,到了上面一个十字路口的平台,左转直走,便能看到被闹市所包围的,城中村里的老旧居民楼。
焦然家住在七号楼,楼道的大门锈迹斑斑,年久失修,天气炎热一些的时候摸上门把手,甚至能揩上一些橙红的锈渍。
焦然家就住在七号楼的五楼,不高不低。
倒是李燕,她的母亲,每爬一次五楼都要抱怨自己老了,不中用。
可那些好姐妹电话一到,她还是会咿咿呀呀半推半就的,选择去棋牌室通宵达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