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江樵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她一起轻揉她的眼睛:“无碍。我知道他来干什么。等下你也跟我去见他——今天有胃口没有?”
看过人彘之后,三天来她没好好吃成饭,蒋江樵倒是非常耐性地每次慢慢喂给她, 即便一开始基本喂多少她吐多少。喝了几帖药, 到现在是能进食了, 却还是味同嚼蜡勉强入口。
听他又提吃饭,杜允慈一下气力全没了, 照旧摇头:“不想吃。”
话音未落, 她嘴里忽地被塞入苦中带甜的东西。
尝出是巧克力, 杜允慈拂掉鸡蛋睁开眼。
入目蒋江樵等待反馈的眼神:“怎样?吃得进去吗?这个味道喜不喜欢?不喜欢还有其他口味。我不太懂, 你自己挑。”
印着英文字母的铁皮盒递来她手里。
铁皮盒的盖子他已经替她打开了, 里头装着的巧克力明显是搜罗了不同的品种放进来的, 有她现在吃的巧克力球, 也有一块块板状的, 还有爱心型,以及巧克力豆。
杜允慈咀嚼着嘴里的甜腻, 很快咬到里面的包浆,浓郁的可可香气流溢她的整个口腔。
她想起自己之前送他糖,说过会再请他吃巧克力,但她其实根本没放在心上, 完全忘记问父亲再买了。
杜允慈嘴一撇, 不高兴:“我还没漱口。”
蒋江樵手上还抓着鸡蛋帮她揉眼睛:“我的错,应该让你漱了口再喂你。”
杜允慈剥开第二颗巧克力球:“你有多有钱?”
她已经意识到她从噩梦中获取的有一点信息是错误的:蒋江樵并非在惨遭她的拒婚后才用两年的时间爬上霖州首富的位置,而是,他带着定亲信物寻来杜家时,就已经有了财富积累。
就像他和新督军相识, 并非那两年的际遇。
她将噩梦里的内容奉为圭臬,恰恰也因为噩梦的不完整而缺失重要信息,沦落成现在这般境地,提前令自己深陷蒋江樵的鼓掌之间。而且现在蒋江樵的目的不是为了报复她。
只听蒋江樵说:“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的生活只会比在杜家更优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