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该想到的。
“你看我像有钱?连着被两家事务所扫地出门,这个月房租都还在别人卡里呢,兜里比你那张门面还干净,你跟我借钱?”
肖黄闻言话锋一转:“不是,没钱早说啊,兄弟这儿有的是挣钱的路子。”
闫椿翻了一个清新脱俗的白眼:“还有事没?没事挂电话了。”
“喂喂喂!着什么急啊!有钱还不挣?”
闫椿问他:“你有挣钱的法子,你跟我借钱?怎么的,传销窝点给你下任务了?”
肖黄说:“传什么销?我有那心也没那钱往里扔啊。我跟你说,我认识一哥们,巨有钱,现在缠上官司了,‘那方面’的,你不是正经律师出身吗?你去接了这案子,我把你吹捧一下,见面时你再忽悠两句,给他弄个代理合约一口价,输赢都拿钱,咱们困难就都解决了啊。”
闫椿听明白了:“这才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初衷吧!够鸡贼的你,先打听好了我什么现状,然后给我个活,我迫于生活压力,被你赶鸭子上架,然后你再来分我的钱。我一琢磨,活是你找的,不能让你白忙活,再念在咱们朋友一场,甩手给你一半。是吧?”
肖黄笑了:“我本来想的是三七,我拿小头,没想到椿儿你这么大方,刮目相看啊!”
“滚!等我见过当事人再考虑这活接不接,你也别给我吹,打不了的官司,我也不打。”
“这样也成,那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去见见,能不能接见了再说。”
“好。”
肖黄动作很快,刚放下手机,消息就过来了。
说实话,闫椿并不打算接这种官司。有钱人,还是“那方面”的事,那原告告的内容就八九不离十了。这年头“仙人跳”也不挑那种有前科的,对有前科的人,她可不同情。
可现在这个处境,轮得着她挑?
闫椿把最后两千块钱打给她妈后,躺在摇摇欲坠的床上。
作为一个二十七岁的轻熟女,一台濒临报废的联想电脑,是她的全部财产。就算是法学院高才生又有什么用,除了一屁股债,她又拥有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