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意感受到她的举动,笑了笑,见外门侧的大红喜服身影,又悄声道:“阿姐,姐夫是个厉害人,今日我说了冒犯的话,您可得帮我讲点好听的。”

赵玲珑扭他耳朵一下,叫他这么一插诨打科,方才嫁人的一腔愁绪倒是烟消云散了。

终于到了门边。

外头有人惊呼一声‘新娘子出门了’,赵秋意按照流程,正要迈步跨出大门,却见一直大掌,拦住他。

崔昫轻摇首,深深地看一眼背上的人,转身微微弯下身子,“自此,有我便够了。”

不论是今日迎娶,亦或是后半生相守,都是他求之不得。

人群一静,有机灵的顿时喊了一句,“崔二爷莫不是耙耳朵?”

众人哄堂大笑。

未等女方出门,男方便放低身姿,说出去必叫人笑话。

赵秋意看着眼前的身影,终究允了。

不合礼数又如何?阿姐的幸福比一切都重要。

他小心着将人送过去,真等要走了,下意识紧随几步。

早有迎亲的敲锣打鼓,街上还有那时被救助的百姓前来相送,花生、红枣等不要钱地往新人、婚车上砸。

早有赵家和崔家的侍人准备着,见娘子人被堵,顿时抛洒铜钱、彩绢等。

等添喜气的人反应过来,婚车载着一对新人已经不见踪影。

赵秋意眼看着姐姐离去,揉着布帛擦去鼻涕,一转头,见阿耶靠在门边,也是一副探长脖子的戚戚泪脸。

被儿子瞧见窘迫,赵父赶忙收回视线,扭身进了院中,“丁掌柜,与我痛饮几大碗。”

/

婚车过了城西,终于拐上朝东的主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