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经不住她逗,笑一下,“净胡吣!”
她点点玲珑的鼻头,依旧温柔耐心,“阿娘是舍不得你,可看着你成亲,心里更开心。养儿这么大,做娘的,不想叫你孤零零地一个人。”
她是妇人心肠,世道终究是男人做主,玲珑本事再大,将来她和丈夫走了,贴心话说给谁?遇到难事,谁又能护持一二呢?
幸亏,崔家二小子是个可靠的。
上一次成婚,那孩子也如玲珑一般,懵懂不知世情,竟连一日都未坚持到。
这一次,那孩子懂得冷热,学得一个大丈夫,一个君子该有的气度和包容,学会了很多。
所以这一次,她很放心。
可看着孩子出阁,纵是晓得一切妥当,依旧是不舍得。
她拭去眼角的泪,从怀中取出一只锦囊,“这是你阿耶求来的如意符,且装好。”
丈夫嘴笨,说不来哄人开心的话,未叫车马相送,自己一步步迈了上万台阶,笨拙又执拗地给女儿送上最朴实的祝福。
赵玲珑接过锦囊,低头收进怀中,又不放心地拍了拍。
不知怎的,鼻头一酸,哭了出来。
真是孩子一样。
方才还是她安慰赵母,这下又换成赵母安抚她,“可别哭。大喜的日子,若是新娘子红眼,叫人看去,还以为咱们家逼着你出门呢。”
赵玲珑哭笑不得。
母女说了一阵暖心话,听远远近近地传来‘郎君入府,新娘子却妆’的呼声,好半晌却未曾见秋意回来。
赵母眉开眼笑,“准是族中那些人凑热闹,不叫崔家小子如意。你阿耶叫人鼓动,怕是招架不住。阿娘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