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聪眉峰更紧:魏九又是何人?
怎出门几月,赵家又请了什么名厨。
很快,他的疑惑便解开了。
此时尚未至晡食时分,却有侍从、仆妇打扮的人进进出出,所言尽是点名要某一厨子的某一道菜。
过半晌,侍从将打听的消息告知自家小郎君。
丁聪挑起面皮送到嘴里,清甜怡口的汤汁早已浸透面皮里外,面皮薄而劲道,爽口弹牙,加上温热的甜汤水,一口下去,肺腑混热,外边行走沾染的寒气顿时消失。
吃完一小碗,丁聪意犹未尽,第二碗换了口味,便放慢速度,细细品味。
一小口,嚼着,他心说:这是我剑南独有的岩米米浆。这味道他吃了二十几年,必然不会出错。
第二口,他想要溜去后厨看看,他猜测:这吊面皮的厨子必然是个不怕烫手的,这种爽滑劲道和口感,只有经验老道的厨子才能掌握住最恰当的火候。
第三口,随了汤,是碗底料,尚有面皮出锅时候的热度,经由甜汤唤醒面独属于面上的甜味,二者相宜,甜汤是蔗糖水,面皮甜则是谷物香。
他筷子不停,脑海中思绪翻飞:年前因红汤生意出了渝州,一连三四月未曾归来,赵玲珑的手艺又是一层楼了。
以前父亲曾说真正的庖厨并不着眼于花里胡哨的技法,任何佐料都是点缀,所谓大师乃是将食材最本真的味道激发出来,呈现给世人。
如今这一碗面皮真是质朴又不凡。
两碗下肚,他望向后厨方向,招了走堂过来,“赵掌柜今日可在?”
走堂摇摇头,“我们掌勺不在,您是觉得哪个菜式不合您心意呢?”
他眼神落在桌上,见两碗三碟子都空了,不像是吃得不尽兴。
“她不在隐庐,那后厨何人管事?”这么大的生意场,也是心大。
要换了自己,日夜守着这座金疙瘩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