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才知道,哼哼唧唧地四蹄子兽叫彘,俗称猪。
钱老婆子坚信养这东西,等到肉厚膘圆时,再送到呼云山,必然能赚上一大笔。
阿耶说阿娘魔怔了,要拉着人放血驱邪。
不管别人怎么指指点点,钱婆子固执地养着那四个小东西。
不仅如此,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心劲,真就按照呼云山说的,上山挖猪草,洗猪笼,等到猪大些,还赶着去村子外边的溪流里清洗。
按照钱老爹所说——真是比伺候人都精细。
事实证明,这份精细是值得的。
小猪仔子见风长,性情也温驯,与村里老人口中吃人的恐怖样子截然相反。
五个月转眼过了,秋收结束,钱老婆子着人带话给呼云山,说要送猪出栏。
村里人嘲笑钱老爹,说是怎会有人白白送钱,恰这时,一行十数人赶着宽敞的板车到了钱家。
而后计量工具,契书过印,真到白花花的银子端出来,钱老爷蹦出来了。
可惜自称呼云山赵家的人并不买账,只认当初画押买仔子的钱婆子。
自此钱婆子的翻身仗彻底赢了。
在家骂街五个月的钱老爷安静如鹌鹑,再看妻子只养几头猪便赶得上自家地里五六年的收成,气焰顿消。
自己做的选择,又是这样的善果,钱老婆子性子大改,腰板挺直,张罗着又收了三只仔子。
赶在年前,还给大郎求娶一房好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