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节度使大人,手握重兵,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哪里会在乎她的去留。
忆起和丈夫的几次争吵,崔夫人面色戚戚。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在找什么,半晌,喃喃道:“怎么这么安静?”
静地她心里害怕。
二郎住在这样的地方,他不害怕嘛?
“回夫人的话,郎主喜静,伺候的人都在外院,内院少有人走动,自然安静。”管事道。
崔夫人不知该说什么。
或许,方才那句话也不该问出口。
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等到外边传来响动,崔夫人一激灵,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倚着小几盹着了。
她羞愧地起身,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漏钟,愣住,“已经这个是时辰了?”
她记得自己来时刚过亥时,漏钟所指,已经是中夜了,
“郎主归府一向都晚,还请您见谅。”
管家生怕母子生怨怼,急忙解释,“郎主不知您来,这才在外面耽搁了。若是知晓您到了,必然是早早归家的。”
“二郎往日都是这么晚才”
后半句话没问完,听见门边已经传来脚步声,崔夫人扶着杨妈妈站起身,迎上去。
还未到门口,来人已经跨进屋中,先是一愣,随后轻蹙眉峰,“着人再生两个炭盆进来。”
崔夫人心间一暖,“用不着,我只待一会儿,立时便走”
袖子被轻轻扯住,杨妈妈摇摇头示意。
崔夫人顿时反应自己说错话,“我不是二郎,母亲是说犯不着再麻烦待的时间不长”
她越解释越乱,只好求助地看向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