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道:“不说不说。阿娘不逼着你嫁人。只是瞧着崔二郎改了不少,又和咱们家有生意往来,这才留心。”
她斟酌言辞,“说来,他也是苦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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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玲珑眼中,崔昫一点儿也不命苦。
在世人眼中,至少剑南道,说起崔家,谁人不畏惧?
但是母亲娓娓道来的故事中,幼时的崔昫却是如春芽一般柔嫩又脆弱般的存在。
崔夫人实在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这是赵玲珑听到母亲转述后,对那位行进有度,高贵典雅的妇人唯一的评价。
崔夫人对崔昫的态度总是带着讨好与卑微,就连笑都带着分寸,生怕惹了崔昫不高兴。
犹记得上一世自己与崔夫人为数不多的几次相处。
每每说不上几句,崔昫便出面接她回府,避如蛇蝎,唯恐她被什么人给害了的样子。
她隐约听说崔家大郎不喜崔昫,成都府城中崔家人也甚少和渝州崔家来往。
具体缘由确实不懂,曾经揣测是崔大郎恶意中伤,后来崔昫道不喜她关怀此事,自己自然乖乖听话,再不说起。
如今重来,才明白,一切起源不过是整个崔府的偏宠。
对崔家大郎的偏宠,导致对崔昫的无视。
她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有可怜,也有对幼时崔昫的同情。
她恍惚记得那一日崔昫理直气壮地说他倾心她的场景。
她苦思冥想不得解。
崔昫喜欢她什么?做的菜式好吃?娶个厨娘不就好了。
那,何时喜欢上自己的?
韦二曾说:崔二是个倒走的山,心里悄悄喜欢她,却不明其里,稀里糊涂地成亲又和离。和离后,又跟个蠢石头一样,老往你脚边凑。
她心情好时,便赏上几眼。心气不顺,保不准哪一日就是一脚。